小小ldquo糖丸rdquo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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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最著名的一位脊髓灰质炎病人莫过于富兰克林·罗斯福。年，富兰克林·罗斯福带领家人前往加拿大坎波贝洛岛度假。在扑救了一个小岛上的山火后，为了缓解疲劳，他跳进了水中畅游。回到家里，罗斯福开始感到发冷，浑身疼痛。医生确诊他感染了脊髓灰质炎。经过治疗，罗斯福虽然恢复了健康，但其腰部以下完全永久性瘫痪。

罗斯福总统以其坚强的意志赢得赞誉，在他的政治生涯中，成为美国历史上唯一连任超过两届的总统。年，罗斯福建立了国家小儿麻痹症基金会，用于救治脊髓灰质炎患者，并促进疫苗的研制。

年4月8日，世界卫生组织宣布小儿麻痹症基本绝迹。

-脊髓灰质炎-

脊髓灰质炎，也被称为小儿麻痹症，世界卫生组织选出的可以通过普遍接种疫苗进行防治的六种疾病之一。

在小儿麻痹症疫苗推广之前，脊髓灰质炎是最令人恐惧的儿童流行病之一，因为当病毒侵入神经系统的时候，会导致永久性残疾甚至死亡。20世纪80年代每年感染脊髓灰质炎的儿童多达50万人，世界卫生组织的官员曾呼吁到年根除脊髓灰质炎。

显然，到目前为止，即使在小儿麻痹症多发区，麻痹性脊髓灰质炎也不太常见，但有证据表明，在古埃及和希腊出现过散发病例。18世纪至19世纪的内科医生发现了一种伴随着下肢肌肉永久性衰弱的儿童流行疾病。19世纪末，这种疾病在欧洲和美国发生的几次特别严重的暴发表明，这种疾病在大龄儿童和年轻人中更频繁地发生。流行病学家的结论是，小儿麻痹症是婴儿常见的消化道疾病之一时，因为大多数成年人已经具有了免疫力。感染病毒的婴儿可能在受孕期和哺乳期间获得了母体抗体的保护。流行病历史表明，现代卫生条件深刻影响着肠道感染的患病率和发病率，但对不同疾病的影响程度不同。由于脊髓灰质炎病毒存在于人类的粪便中，因此个人卫生及环境卫生的现行标准对麻痹性脊髓灰质炎的发生造成威胁。即便是在卫生和婴幼儿护理方面取得重大进展的社区，年龄较大的儿童和年轻人仍然容易感染这种病毒。年8月，39岁的富兰克林·罗斯福带全家在坎波贝洛岛休假，在扑灭了一场林火后，他跳进了冰冷的海水，因此患上了脊髓灰质炎症。

显然，绝大多数脊髓灰质炎会产生非常轻微的症状，但有些病例会导致永久性瘫痪、呼吸衰竭和死亡。一些脊髓灰质炎患者最终会经历症后综合征，其特征是疲劳、肌肉组织损伤、关节疼痛和呼吸问题。因此，小儿麻痹症专家警告说，即使小儿麻痹症已被成功根除，先前感染造成的问题也可能持续数十年。

对导致小儿麻痹症的病原体的不成功鉴定，表明该病可能是由可过滤的病毒引起的。年，卡尔·兰德斯坦纳证明，无细胞过滤脊髓制剂可将麻痹性脊髓灰质炎传染给猴子。病毒学家最初认为脊髓灰质炎病毒主要与神经系统有关，但在年，约翰·恩德斯、托马斯·韦勒和弗雷德里克·罗宾斯证实可以在几种人体组织中培养脊髓灰质炎病毒。由于建立了对于研发小儿麻痹症和其他病毒性疾病疫苗至关重要的技术，年恩德斯、韦勒和罗宾斯被授予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该发现表明有三种重要的脊髓灰质炎病毒亚型，因此脊髓灰质炎疫苗的生产变得尤为复杂。病毒不同毒株的存在表明了这样一个事实，虽然小儿麻痹症反复发作是罕见的，但并非不可能。对一种类型的小儿麻痹症具有免疫能力，不一定可以对其他类型的麻痹症产生免疫作用。20世纪50年代，病毒学家已经确定了三个主要的脊髓灰质炎病毒免疫组。年，恩德斯（左）、韦勒（右）和罗宾斯（中）被授予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许多病毒学家试图制造脊髓灰质炎疫苗，由乔纳斯·索尔克开发的灭活病毒疫苗是第一个获得普遍接受的。年，索尔克获得美国国家小儿麻痹症基金会的支持，研究脊髓灰质炎病毒并研发出一种疫苗。索尔克用甲醛灭活病毒并在猴子身上测试他的制剂来确定病毒已经死亡，从而建立了一种疫苗。为了证明他的疫苗是安全有效的，索尔克给自己、他的妻子和他的三个孩子分别接种了疫苗。年，当索尔克在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上展示他的初步调查结果，人们立即要求开展大规模的试验。许多制药公司包括帕克维斯、礼来制药和卡特实验室竞相生产疫苗为进行囊括超过40万个孩子的临床试验。年，经试验结果分析，国家科学基金会的官员和专家推断出索尔克疫苗是安全有效的。公众普遍支持这一论断，少数美国人认识到科学家仍在进行讨论，关于灭活小儿麻痹症疫苗和活性小儿麻痹症疫苗各自的优点。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启动了年的现场试验，但是联邦政府有权批准和管理商业小儿麻痹症疫苗。国家科学基金会要求制造商生产许多十一针连续的通过他们安全检测的疫苗，但联邦政府并未要求实施同样严格的标准。使用工业生产设备大规模生产疫苗出现了一些问题，不同于研究中制造的相对数量少的疫苗中出现的问题。年，卡特实验室在加利福尼亚伯克利市生产的有缺陷的小儿麻痹症疫苗导致位注射者永久性瘫痪，10名注射者死亡。这是人们后来所称的卡特事件。卡特事件推动了更优化的疫苗的生产方式、更严格的检测标准的实施。但卡特事件也搭建了一个责任制度体系，而这使很多医药公司放弃了发展、检测、生产和销售疫苗。乔纳斯·索尔克

人们普遍认为早期尝试准备的脊髓灰质炎减毒活疫苗是失败的，因为那些注射过的一些人分泌出毒性活病毒。人们认为活性脊髓灰质炎病毒本质上是有危险的，因为减毒病毒会转变到或者恢复到有毒性的状态。

阿尔伯特·塞宾认为尽管灭活小儿麻痹症疫苗比活性减毒小儿麻痹症疫苗更易培育，灭活小儿麻痹症疫苗的效果却不会持续很长。更有甚者，活疫苗可以通过投药到嘴里来仿制正常模式的感染以诱导长期乃至永久的免疫。赛宾疫苗不断发展，在猴子的肾脏细胞中一共培育出了三种重要的脊髓灰质炎病毒株，它们对于猴子和人类来说都不再危险。尽管赛宾的口服疫苗有诸多优点，负责小儿麻痹方面的联邦基金致力于推行索尔克疫苗而不愿意赞助与之竞争的其他疫苗。然而，世界卫生组织继续支持口服小儿麻痹疫苗的试验，因为它们成本较低且更容易实施。临床试验在墨西哥、捷克斯洛伐克、新加坡和苏联非常成功，此后，口腔小儿麻痹疫苗被广泛使用。当越来越多的人接种疫苗，先天小儿麻痹的案例减少了很多。脊髓灰质炎减毒活疫苗可以使那些接触接种婴儿的人感染并产生免疫。这种叫作接触免疫的现象似乎是一个较好的方法，它将免疫的级别提到一个较高的层次上。当自然界中依然存在脊髓灰质炎病毒并对人类造成重大威胁之际，那些已经接种过疫苗的人相对而言被视为具有一定优势。如果未接种疫苗的人具有感染先天的脊髓灰质炎病毒的风险，那么传播减毒病毒的好处可能大于其风险。当接触先天的脊髓灰质炎病毒的风险被忽视，减毒脊髓灰质炎病毒的传播是有潜在危险的。在19世纪80年代，在一些本质上无脊髓灰质炎的国家，接触活的脊髓灰质炎疫苗相关的风险比接触这一疾病的风险更大。美国在年被官方认证为无脊髓灰质炎地区。8年以后，欧洲也被认证为无脊髓灰质炎地区。美国以及其他的一些富裕的国家逐渐停用口服的小儿麻痹疫苗，但只要小儿麻痹症还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角落存在，注射灭活小儿麻痹疫苗来得到免疫就还是有必要的。阿尔伯特·塞宾由于天花的案例，公共卫生专家决定在富裕的国家，防止不良反应的最有效最公正的方法是在全世界范围内根除这一疾病。在年，世界卫生大会制定了全球脊髓灰质炎根除行动，提倡在年以前在全球范围内根除小儿麻痹症。尽管世界卫生大会制定的目标被证实是太过乐观，但这项全球运动在全世界范围内的确带来了小儿麻痹症案例的大量减少。在年，在个国家，小儿麻痹症仍然是地方病，该病每天致使上万名儿童瘫痪。1年，大约有来自十个国家多起案例被报道。4年，诸多小儿麻痹症瘫痪的案例中的半数被报道，但小儿麻痹症在印度、巴基斯坦、阿富汗、埃及、尼日尔、尼日利亚仍是地方病。尽管截至0年，很多国家已经显然实现了三种脊髓灰质炎病毒的根除，原发型病例的威胁仍然存在。0年至6年间，尼日利亚小儿麻痹症扩散到其邻国。尼日利亚的小儿麻痹导致瘫痪的案例数量增加，其罪魁祸首是人们对于接种疫苗的抵制，主要是穆斯林团体。直到5年，迫于数百起区域内小儿麻痹致瘫案件的压力，非洲那些曾经无脊髓灰质炎的国家从0年开始继续进行大规模的疫苗接种活动。尽管进行了数年的大规模疫苗接种活动，小儿麻痹症在印度、尼日利亚、索马里、尼日尔、阿富汗、孟加拉国和印度尼西亚地区仍然是个威胁。在印度，流行病学家发现在腹泻病普遍的地区，口服的小儿麻痹疫苗的效果并不是很显著。到6年，公共卫生专家质疑如果全球不能共同出力提高可饮用水的供给以及改善在贫困地区的卫生设施，根除小儿麻痹症还是否可行。

虽然天花和小儿麻痹症均可通过接种疫苗的方式预防，且两种病毒都没有天然的动物宿主或带菌体，但这两种疾病的自然发展过程却是截然不同的。

与天花不同的是，小儿麻痹症的感染类型通常为隐性感染，并不是所有的感染者都会显示出明显的感染症状，而且可能在疾病的急性期结束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感染者的排泄物中仍会带有脊髓灰质炎病毒。研究人员已完成脊髓灰质炎病毒的小型基因组测序并将其公布在公用数据库中，该测序具有多种用途。年，合成生物学领域的研究人员宣称，他们合成了一种脊髓灰质炎病毒，该病毒可导致小鼠的瘫痪。鉴于隐性感染的危险性以及生物恐怖分子利用脊髓灰质炎病毒制造出更具毒性的毒株的可能性，对于未经免疫的人群而言，这个看似没有脊髓灰质炎病毒的世界仍然存在一些潜在威胁。小儿麻痹症根除计划的批评者质疑了在无脊髓灰质炎病毒国家取消常规免疫接种的相关假设。5年，在明尼苏达州的一个阿米什小型社区内发生的几起小儿麻痹症感染案例同样也在警示世人应继续进行疫苗接种。疫苗对于人类健康的影响力远超其他任何方面的医学进步。因此，那些从未患过儿童疾病的成年人通常会低估这类疾病的威力。在疫苗接种普及之前，小儿麻痹症导致了成千上万的儿童瘫痪和成百上千的儿童死亡。据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7年发表的一项研究表明，美国13种可以被儿童疫苗预防的疾病的死亡率在6年降至最低点。自从美国引入常规疫苗接种以来，包括天花、白喉、脊髓灰质炎、麻疹和风疹在内的许多曾经致命的儿童期疾病已基本消失，其他疾病也急剧减少。

（本文摘自《传染病的文化史》，上海人民出版社年9月出版，略有编辑，以原文为准）图片来源于网络，侵删

[美]洛伊斯·N.玛格纳著刘学礼主译

上海人民出版社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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