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西南当代作家国际华文选辑香港女
作者小档案
作者简介:吴燕青,现居香港,中西医临床医学学士、中国语文戏剧教育硕士,国际汉语高级注册教师。做过医生,现从事教育工作,《香港诗人》责任编辑,作品散发于《河源日报》《河源晚报》、《香港诗人》、《城市文艺》、《香港作家》、《中国散文诗人》、《源散文诗刊》、《紫金文艺》、香港《圆桌诗刊》、《橄榄叶诗刊》、《香港音乐诗刊》、《民间诗萃》、《新少年双月刊》等。
旧时光里的美人作者:吴燕青二月里,我归家看您,您见我来,眉眼笑成一朵春天漫烂的花。我依在您的膝下,静静听您讲光阴的故事。当您轻描淡写地说肩胛处旧患未好,我轻轻帮您揉着,在您的挑过草药、木材、柴草、稻子、花生的肩上,挑过生活重担的肩上揉着。我想把我这一辈子的温柔都揉进您的肌肤筋骨血管里去,让您不再疼痛。
我们在二月的春风里回忆。我八岁时父母在城里工作,我独自养过一头猪的往事,您最津津乐道。记忆的长河里,那头我曾经养过的猪,那粉粉的,胖嘟嘟的猪仿佛在和我笑,约我去玩耍。我的小时候已刻在您脑海里,随意一翻,就是一个个精彩的故事。
我喜欢,跃过小河的石步桥,穿过竹林到您山脚下的家去。那里有暖了又暖的番薯、香了又香的梅子、甜了又甜的蜜糖,还有您的许多精彩的故事!那是外婆的味道!
四月,您摔倒的消息传来,我愣了愣,您刚做完手术出病房的图片翻山越岭地传在我手机屏幕上,那肆疟的痛漫上鼻尖,酸了眼眶。放下一切繁杂,我乘上归家的大巴,颠簸在想您的路上。
站在您的病榻前,你见着我,笑了,唤我乳名,立刻问我孩子们都还好吗?
细细抚摸您的脸,一遍又一遍,那美丽的下巴仿若看出您曾是美人。您笑笑对我说:“去买支花膏吧,您是想把我打扮成新娘子的。”大家都笑了!您唤我乳名,那么亲切,我只想时光能停下来,让我们更好地彼此陪伴!愿流世时光静好,您仍然做着那个旧时光的美人,温和地和我们说春耕了,该种花生了。
我愿为妳缝云裳
从小不谙女红如我,昨夜,在妳演绎会前,拿起细细针线密密缝改一袭扶桑花盛放的傣族裙,我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毁坏了妳的云裳,她穿越千山万水,从傣族的山遥来到香江之畔,是要伴妳在舞台发光发亮的。
妳在化着妆,我们浅浅地谈笑,妳的两个孩子亦微笑地在我们身旁,演出厅里坐着被妳邀请来的我的父亲。窗外是霓虹灯闪烁的维多利亚港,那幸福摩天轮轻轻地轻轻地旋转,酝酿了许多凡尘浪漫。
細细密密的针线,我小心翼翼地缝,那怕是在微小的地方,我也祈祷能让站上舞台的妳,完美无瑕。妳说:傣族是水的民族,傣家女儿就应有水的柔软,水的坚韧,水的包容,水的宽广。我低眉颔首在柔和暖灯下,为那如水女子缝一袭开满扶桑花的裙。
我稍稍地想象,舞台上妳的姿容,一个傣族女子,宛若一株洁白的水姜花,一种高洁素雅充盈在你的内心,在洞箫和古琴的袅娜音韵里低吟浅唱,妙语素音顷刻回响。
又稍稍地想象,舞台上妳的姿容,一袭天鹅绒蓝缀粉红月季花旗袍,泛着古旧之光,彷佛春天里的一片花色,盛开了温文尔雅,从容不迫,与世无争的姿态。钢琴的悠悠声中,妳深情地唱:写了封信给你,浮沉着想念的气息,秋风乍起,勾起心底一段回忆,空气中弥漫桂花香气,翠鸟轻轻,飞起,在这城市里,重演我们的相遇……
歌声里,我想起,我们的相遇,在九龙城灿烂的烟火里,妳款款向我走来,一段萍水相逢,在流年岁月的时光里如花绽放。
妳说:不管是出于爱情还是友谊,我们追求的都是一种暖意。想起一个人就觉得温暖而不是寒凉;想起一个人就觉得踏实而不是没安全感,这就够了。
这样的夜,有一种无名地温暖腾在流连的针线间,缓缓开出一朵又一朵水姜花,暗香漂浮,晃动地是一种亲切如初的爱。
上帝给的静与默
那日,在乡村的马路边,我遇见静坐成美人鱼雕像的她。
她穿着暗红绣花棉衣,静坐在村莊的马路边,美人鱼的姿势,安静羞涩低眉浅笑,她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幸福的正准备上花轿的新娘。
没有人知道,她是从早坐到晚,还是从晚坐到早。来来往往的车,来来往往的人,来来往往的狗、猫、飞行的鸟,甚至空气中的风,谁也不会再刻意地看她一眼。她的存在,仿如空气、大山、流水、飞云……
我在微冷的春风中,安静地在她面前蹲下身,握了握她蜷缩如姜块的手。
一个小儿麻痹症患者,一个傻女人,犹如婴儿般咧嘴无声对我笑。樱桃小嘴红润如花,却掉光了牙。
乌黑齐耳短发,清如星子的眼,算得上粉嫩的脸,被风印了大大小小的伤疤,左一痕右一道,眉心间刻成桃花样的,是一尾新伤,血滴子仍未凝干,火焰般笑着。
轻声问她话,一律摇头作答。静默如大山,深谷,深渊。
轻揉她大小长短不一的肿胀如圆木的双腿,她静坐得太久,肢体早已麻木无觉。
渐渐地,她的眼笑意浓溢起来,咧开的无牙的樱桃样小嘴飘出来的居然是脆脆的少女般的莺语。
夜,吹起清冷的风,劝了好久,扶起,着她归家去。她笑,柔顺地拄着拐杖一高一低地走进深浓的夜幕里去。
友人说:她第一次有了人的同等尊严。
从清朝飘落的一枚秋叶
秋叶,一枚从清朝悠悠飘落的秋之叶,历尽几百年的时光。从一个王的朝飘然而过,落在星天发亮的眸光中,落在百年祖屋清幽的薄雾烟影里。
离离凄凄委婉轻笑,空气弥漫薄荷香,清淡,久远,薄凉。
长长的光洁的大理石阶,泛着莹莹的岁月隐痕。
车马走过、官履走过、阿公阿婆走过、俊俏的阿哥麻花辫的阿妹走过、光脚丫的孩童走过、繁华走过、苍凉走过、落梦走过。清朝、民国、共和。
犹如一枚绽放在深闺梦中人发梢的绣凤银簪。带着几百年的清光,与秋叶在交错的流年共舞,缠绵、凄离、淡漠、冷艳。
梅花瓣,瓣办如新开,依依烙窗轩,雕花窗耀耀开遍梅花香。
深闺里,不见旧时光,不见故人来,不见离人伤,只见小轩窗。
一轮新月清清吟唱八月桂花香,九月薄荷凉。
秋叶轻飘,缓缓启朱唇,和着明月,昆曲一觞:“月明云淡露华浓,欹枕愁听四壁蛩。伤秋宋玉赋西风,落叶惊残梦……”
落叶惊残梦,残梦不醒,不醒,梅花朵朵缓缓开,缀满小轩窗。
袅袅从清澈之晨来,泱泱生息落地开花,子子孙孙,闹天闹地。一座王朝之屋,盛载过繁荣,丰盛,繁华,热闹。祖屋渐沐钟鼓,子孙四海繁衍。
青花瓷上一缕烟,渺渺何归?杉树的横梁倾倒,残墙碎瓦,秋风过,落叶飘。
祖屋犹如从清朝飘落的一枚秋叶,繁华落尽,繁花落尽。归在新春的土壤,叶落、花开、生生不息、息息不止。
祖屋断墙花语
残墙断梁碎瓦,昔日盛大祖居倾末在时光的光影里。
初秋晨风悄然飘过,从旧时光的梦里窥见孩童的笑靥,在门廊在石阶在天井在晒谷场在半月的池塘,赤足奔跑、嬉戏打闹,一串串风铃脆笑被风温柔地摇响,钻进墙角瓦檐,钻进客家阿婆的耳膜。
阿妹,阿妹,狗仔,狗仔,阿婆依在几百年光华的门廊,半嗔半盼地唤着孩童归家!
客家妇人的的确蓝布料泛着夜幕似的暖,斜襟钮扣扣着岁月痕迹。
时光缓缓地老去,昔日孩童懵懂长大,渐渐丰满的翅羽随风飘舞,如蒲公英的种子般四海无涯,阿婆的笑依稀和蔼慈祥,渐行渐远地逸在流年岁月中。
天蓦蓦织蓝,缀白云如纱,高高墙角一簇霸王花盛开,如霜如雪,不沾烟火不惹尘埃,百年老墙,石上花开,绝处逢生!
彷佛那几百年的时光从来没有来过,也没有流逝。几百年的族人,依然活在几百年的光影中,没有生老病死,没有灰飞烟灭,没有成鬼成仙,像那晨间勃勃生机的一朵又一朵霸王花!依然热热闹闹地活着。
阿妹,阿妹,狗仔,狗仔!阿婆半嗔半盼地又在唤玩耍的孩童回家了!
霸王花故意地没有听见似的,迎了晨阳,轻舞飞扬起来,甚至还讨论着翻过屋前那高高的山,渡过山后那淼淼的河,到那新奇未知的世界去探索呢!
放在黑洞里的初恋
夜空是温柔的水,缓缓流动,星星闪烁,目光流离。那飘渺的,是雨,是雾,是泪?
在夜的星天,凝望,宇宙的浩瀚,那无垠无际的天,飞行的一颗颗恒星,闪动的岁月之光,是谁眼眸中的幻想。
风绕过指尖,残留丝丝温存,许是下过了雨,风的温度有了清凉的暖语。
在星空下,夜的天,吹着风,像午夜流浪过的心田。当一丝迷惘无奈涌上心间,你的背影,终幻映成水中花。
我是要握住你的手,把你留下,还是渐渐松开你的手,让你在我的视线中慢慢地消失。
错过流年中最美的年华,还能追寻逝去的时光吗?你至纯的影子,还留在短发亮眼的眸光中吗?青涩地、悄悄地爱过。无言地,静静地放你走。
再回首时,时光已带走,少女的脸容。在你最美最美的岁月里,我一直漂泊远方,没有看到一朵花盛放的花期。错过最好的你。当心累时,想你,是我最安静的安慰。
夜的星天,你似懂了,我的无奈,摇头看我放你离开,再聚首时,已过千重山,万千的阻碍,已让我无法拥你入怀!可以最后一次拥抱你吗?用我生命的最大力度,拥抱我最初的爱恋!
不要你离开,不想你离开,我只要,两小无猜,过着平淡日子,一起看日升日落,一起看流霞飞云,一起听鸟鸣风歌,一起听岁月歌唱。在平凡简单的日常深深地爱着彼此。我只要,我只要这么简单而已。
可夜,哭了,星淡了,乌云罩住一碧夜幕。
我终究是没能紧握你的手,迟来的表白,在二十年后的夜显得太苍白无力。
最初爱,你走了,我在心里挖了一个永无见底的黑洞,那洞像宇宙,星空一样广袤,把你放进血管中,随我心跳一起,永生!
雨约黄昏后
我是独自一个人走出来的,走在田野的小道上,我的心仍困着淡淡的惑。
从香港这个繁华光离的大都市,来到这个南方古镇,一日黄昏,我告诉我的小学同窗,让我自己一个人走走,她便没有陪。
天空暗暗的,似想下雨,我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林子,苍苍翳翳,参天的树,直伸云霄,极想走过去,感受一片大自然的神秘。
山边田野间的小道极幽静,不时传来悦耳的鸟鸣,前面仿佛有什么在吸引我的脚步,一路走去,林子间冒出一角黄色琉璃瓦房檐,像亭子的高阁,又像别墅的顶缘。好看,神秘,有历史的苍色感。
更想走到近处看,沿着小道前去,路畔有一大池塘,池水清碧,漾荡微波。一个年老妇人伏在水中,细细一看,这不就是朋友的阿婆吗?“阿婆,阿婆,您在干嘛?”阿婆笑笑地抬起头,说是在摸田螺,像我举了举装田螺的簸箕,我轻然一笑,嘱阿婆小心,继续前行。
悄然不觉间已走到林子里,几只鸟似被我的到来惊扰,扑棱扑棱地飞起,吱喳远去。林子有两条小径,深掩在大树底下,四周疯长脆嫩野草缀点粉黄野花。我选了一条盛满黄花的径。
一个小村庄映在眼帘,沿石板路慢慢走过,路旁一排排瓦屋,残旧,荒芜得似没有人烟。再走,一些新的楼房建筑呈在眼中,二层三层独门独院的小洋楼,类似香港的村屋,房子的主人曾经居住在前面的老屋吗?我想是的,老屋静了,在青石板路上默默守望,终沉入深厚历史的一角中。
路,遇两个吃香蕉的女孩,十一二岁光景,一个蓝裙子,一个粉红裙子。她们羞涩地从我身边走过,忍不住的好奇目光偷偷看我,我微笑地望着她们,目光的短暂交接中,她们飞快地跑远,红裙子与蓝裙子飘在风里,村的转角传来脆脆的少女的咯咯笑。
乡村女孩就这样子吗?在这有厚重历史味的小村庄,依依的有蓝裙子红裙子女孩从我身边羞涩跑开,却忍不住她们对陌生城里人的好奇,偷偷地张望,少女灵闪的眼睛一抹向往的光。
徐行,发现了刚才被我猜想成乡村别墅阁楼的房子,原来是一幢客家风格的祠堂,屋檐四角高高的黄色琉璃瓦翘起龙雕图案,屋的墙柱绘八仙过海,十八罗汉等神仙画,朱漆暗红大门闭着,两头狮子守护。宁静庄严,显现出后人对祖先的无限尊敬。
再走,赫然的看见一所残迹斑斑的旧祠,与先前所看的形成鲜明强烈的对比。这个村庄新的,旧的,反差总是那么大,新旧交替,新的来,旧的慢慢地隐退在历史的尘烟,淡淡渺渺地飘去,逐渐逐渐消逝在看不见中。世间万物何不如此!
紧挨旧祠的是一座关帝庙,供奉着几尊大小不一的关帝相,塑金黄身。不由得停下脚步,静静地凝立,合掌。没有特别的信仰,出于习惯,寻找一种心灵的静默。
香港的家,是三层每层限建尺的村楼,在围屋里,同样的有族人的祠堂,有关帝庙,我们的村语是客家话。奶奶说:“大凡婚嫁丧娶,红白喜事,过年过节,我们都要祭祖拜神的。”看来客家族人的传统不管是在香港还是国内都是相似的。
我快要做新娘子了,相恋十年的男友在一个月前向我求婚。
在香港一个年近30的女子还没有嫁掉是划在剩女一列的。不知为什么近些年不管是网络,还是书刊报纸电视电影,都过度的渲染着剩女这个不知对女性是褒还是贬的名词。而在我的意识里,一个高学历有稳定事业的女性,是不急于走入婚姻的城堡的。
我的男友向我求了无数次的婚,我都以工作忙碌为由推塞,方方面面暗示他,现在还不是时候。不知不觉我已站在剩女的一列。这一次求婚甚至有了条件,要么我答应,要么他离开,他已绝望地怀疑我是否不爱他。怎么会呢?我们一起十年,经历过许多,感情一直要好。
我让他给我三天考虑,我的父母急急地着我一秒也不要考虑,男友的父母也约我单独见面倾谈。看来如果我不继续做剩女的话,我只有结婚这一条路。
点头后皆大欢喜,双方长辈立刻为婚事忙得人仰马翻,婚礼定在三个月后,在尖沙嘴婚姻注册处排的期。注册与婚宴同一天。
奶奶说:“我会在围村出嫁,拜祖祭神,宴请围村所有叔伯亲戚。”我没有异议,所有的都听他们安排。
向公司请了一个月假,闺蜜媛陪我四处游玩,最后安排在她的家乡----河源,一个同是客家族的小镇,离香港三小时的车程。
汪汪汪汪,一只黑狗不知何时站在离我几步遥的地方,对一个陌生的人警戒地吠。害怕狗更害怕陌生的狗的我突然不知所措,僵站着一动不动。黑狗又汪汪汪汪,短吠几声,警戒的目光盯紧我,突然一股不知那来的勇气自脚底升起,我目光磊然定定对视它。许是有点怯,黑狗摇摇尾巴转身走了。我松了一口气,发现狗也没有那么可怕。婚姻也许是不可怕的罢?
暗暗的天渺渺地飘起雨,一刹那,有一种朗澈的心境。淋着雨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古老村庄探索,遇见似乎熟悉相似却又全所未有的不可预测的遇见,蒙然间心底里腾起一抹喜悦。
暮色渐浓,突而醒起并没有告诉媛,我要去什么地方。她会担心的,我紧走了几步,雨愈下愈大。见一老婆婆在收衣,她看见我招呼地说:“姑娘,雨大了,进来避避吧。”老人苍苍的脸真诚地笑着,我进去,慢慢地聊开天,我说我是前面一户人家的女儿的朋友,她着我等雨停了再走。心渐渐忧急,想必媛已在四处寻我。出门前没有带手机,她也不知我走了那条路。我在一片树林的村庄里,她如何寻得到?
决计要走,这时里屋走出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一张秀气的脸,说送我到媛姑姑的家,原来她们是亲戚。女孩递我一把伞,推却不过,告别了婆婆走在回去的路上。
滴泠泠的雨在黄昏小径回响,女孩与我轻轻地各自撑一把伞走着。她叫凤兰,高中刚毕业,考上广州的一所大学,一个月后就要离家去上大学了。天真的语音间充满了对大学生活的向往,我说了些鼓励与支持她的话,告诉她十年前我也是大学生呢。她停住望我灿烂地笑开,笑得我的心静静的,柔柔的,把起伏的一些细微波澜神奇抚平。
远远地见一把红伞在田野小径移来,仔细看,是媛。我快步地迎上去,听见她那担忧的声音,一阵自责涌上心头,我怎么又让身边的人担心了呢?
媛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似放下悬着的心:“把你弄丢了,陆子阳肯定不放过我的。”“怎么会丢呢,除非我故意逃。”相视一笑,释然了我的自责,她是暖心的朋友。
古朴的小村庄的一场雨宁化了我一份飘飘的情绪,却又给了我一份飘飘的怀想,然而我终究是静了。我会开开心心地做一个新娘子。
谢谢阅读投稿须知:一,本刊栏目为世界各地友人提供文学交流平台,欢迎各位邀请朋友交流。二,约稿中国西南当代作家协会主办的《中国西南当代作家》微刊(纸刊筹备中)《国际华文选辑》栏目约稿:1,世界各地华文作品都在用稿范围,作者需要提供作品、近照、简介及联系方式2,华文文学作品,体裁不限,但要求内容健康。3,中国西南当代作家《国际华文选辑》栏目主编:何彬(中国西南当代作家协会名誉主席)投稿方式:
QQ.北京治疗白癜风最好方法北京治疗白癜风一般多少钱啊- 上一篇文章: 比利时青少年脑麻痹及身体障碍康复专家Mr
- 下一篇文章: 没有了